第35章 hapter3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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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苦練的聚靈陣還真的有效果？但是為什麽是這樣子的效果呢……等會兒不會再有東西自燃吧？要是有，大不了這筆生意不做了……
正想著，王先生突然聽到一聲響，回頭一看，賀小姐居然暈倒了。
“哎？”王先生嚇了一跳，這人怎麽暈倒了？
王先生可沒有跳窗的膽氣，他趕緊把門給打開了，“我陣法還沒布好，賀小姐突然暈倒了，快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什麽急病犯了。”
周琛臉色一變，盯著王先生看。
王先生被周琛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語氣都弱了下來，“我真的還沒布好，我們才進去十分鐘……”
小小也一臉不可思議，以龐大的身體第一個沖到房間裏，竟然真的看到賀蒔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趕緊一轉身攔住了其他人：“沒事，我姐的老毛病了，現在不能動她。”
周琛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的，我們等等吧。”
周父和周母一臉懵逼，怎麽沒聽說小賀還有這個老毛病，周母追問道：“是不是貧血啊？我看小賀那麽白，是有點氣血不足的樣子，那還是要補補的。”
“嗯嗯，沒事，我和小小看著就好，下次再作法吧。”周琛看了王先生一眼，見他也茫然的樣子，應該和他無關，但還是讓父親暗中把人看住。
小小滿臉後怕，幸好是他先過來，萬一其他人過來，跑去動了賀蒔，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不知道賀蒔因為什麽原因暈倒，但是只要不是快死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在她昏迷時靠近的都會被本能地當做危險攻擊。
……
賀蒔過了二十分鐘才悠悠轉醒，看到小小和周琛遠遠守在一旁，納悶地道：“這是怎麽了？”
小小觀察了一下，擔憂地道：“大人，你剛才突然暈倒了，在那騙子作法過程中，你是不是真把精血給他了，這人看上去好像真的會布陣的樣子，好像還是入過門的。”
說不定此人水平不行，卻有什麽厲害的法器呢。
“呸，”賀蒔說道，“我就給了他幾滴雞血，能把我怎麽著。”
“那怎麽會突然暈倒？”周琛心中忐忑，難道，這是要恢覆記憶的前兆……？
55、chapter55
賀蒔覺得莫名其妙，以她的體質, 怎麽會無緣無故生病呢, 這根本不合常理。
賀蒔自己感覺了半天, 也沒發現哪裏有傷，但是莫名暈倒可不是小事, 她打了個電話給賀母。然而不在身邊，賀母也無法診斷。
異獸們中哪裏有醫生, 單就身體上來說, 他們沒有人類那麽多毛病，頂多就是殘了老了。
賀母若是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賀蒔決定先去人類醫院看看。
周琛和小小陪著賀蒔去醫院, 周琛家的私人醫生給賀蒔做的檢查，初步診斷也看不出來什麽，讓她做了個全身彩超。
彩超結果出來後，醫生看著那片子, 臉色凝重地道：“賀小姐腹部有個異物。”
小小一聽是腹部, 驚道：“難道是懷孕了？”
醫生：“怎麽可能, 這異物是圓形, 您開過刀, 或者吞過什麽東西嗎？這異物直徑足足有十五厘米, 高二十厘米。這個……好像不太可能是腫瘤。”
哪有異獸生腫瘤的, 賀蒔一聽, 也無語了, “我沒開過刀，也沒吞過東西。”
以人類手術刀的鋒利程度，還不足以給她開一刀。
她更不可能把個直徑十五厘米的東西吞下去了……
醫生匪夷所思：“那能是什麽呢……”
“等等，”賀蒔靈光一閃，忽然沈默了一下，看著周琛道，“你們家老祖宗，是卵生的吧……”
周琛也震驚地看著賀蒔：“…………”
小小：“…………”
醫生：“？！！”
……
把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醫生趕走了之後，賀蒔直接用他辦公室的號碼又打給了賀母。
“媽媽，我剛剛做完檢查，醫生說我腹部有個直徑十五厘米，高二十厘米的圓形異物。”賀蒔頓了頓又道，“周琛他們家祖宗是卵生的。”
賀母：“啊？！！你懷孕了？！！！”
賀父的聲音也從那邊傳過來：“什麽？你懷孕了？不可能吧！！”
他們家繁衍這麽困難，當初他還是在發/情期呢，最佳育齡，都和賀母折騰了很久才有了賀蒔，賀蒔和周琛這才哪到哪啊，怎麽就能懷孕了呢？
這效率未免太高了點，賀父表示非常嫉妒。
賀母喃喃道：“那難怪會暈倒了，我給你的草藥中有不宜孕婦服用的，看來是相克了，幸好你身體強悍，吃了這麽久都只是暈倒而已。”
賀蒔：“……”
周琛：“……”
周琛從聽到這個猜想時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賀蒔居然懷孕了……他從未想過這一點，現在心情覆雜，不知道該說什麽。
半晌，周琛才道：“所以，不久後你會先下個蛋……？”
兩種異獸混血，基因肯定是會互相影響的，就是不知道這次被影響的是繁育方式，賀蒔是胎生，周琛的祖先是卵生，一混血，直接返祖到周琛那邊，孩子變卵生了，也難怪賀蒔沒感覺，她往上幾輩都沒生蛋的經驗啊。
“應該是，”賀蒔郁悶地道，“我也不知道多久下，又要孵多久。”
畢竟是不同種族雜交的，賀蒔就已經是混血了，再混一下，孕程完成不知道會有多長，三個月有可能，三年也有可能。
周琛艱難地道：“……怎麽孵啊。”
“不知道，到時候去山裏捉些禽類異獸來問問吧。”賀蒔也很苦惱，她完全沒有做媽媽的心理準備，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沒有準備好。
不過大不了，捉別的異獸幫忙孵蛋吧，或者采用人類的高科技，弄個孵化箱。
唯有小小瑟瑟發抖，小主人孵出來之後，肯定需要進食的，他會不會首當其沖啊？
……
兩夫妻都是一臉茫然地回家了。
周父、周母和王先生都坐在家裏，王先生滿頭是汗，他發現脫身不了，就怕折在這裏。雖然和他沒關系，萬一這家人要是遷怒怎麽辦？
賀蒔暈倒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在房間裏，誰知道賀蒔是什麽病，最好不是什麽大問題。
周母看他們從醫院回來了，迎上去問道：“這是怎麽了？小賀沒事吧？”
賀蒔猶豫地看著周母，慢吞吞道：“好像是……懷孕了。”
一語驚人。
周母臉色從焦急變成狂喜只用了三秒鐘，周父也喜不自勝地站了起來，“懷孕了？”
王先生一臉懵逼，隨後反應很快地道：“我就說賀小姐有子孫緣。”
周母更加對王先生深信不疑了，“是，是，您一說，這就查出來了。”
王先生做悲天憫人狀道：“看來賀小姐懷的也不是凡胎，在我正要作法之前有了反應，否則我一作法，豈不是就……”
周母被提醒了，一臉後怕，“正是，差點就害了小賀。”
“你也是一番好心。”王先生勸慰道。
賀蒔怒道：“我懷孕是周琛的本事，和你有什麽幹系？”
眾人：“……”
賀蒔父族都生育艱難，偏偏她這麽快懷上，和她應該沒什麽關系，當然是周琛的本事。
賀蒔說的沒錯，其他人聽起來就怪怪的了。
周母訕訕一笑，“哈哈，主要還是阿琛，不過王先生就是預測一下。”還預測準了，
賀蒔現在是孕婦，大家都不會覺得她發脾氣怎麽樣了。
賀蒔一聽還給這騙子得逞了，惡狠狠地道：“好，你等著！”
王先生不禁抖了一下，不由自主避開賀蒔的視線，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弱女子會給自己那麽大的威脅感。
周母連忙打圓場，讓王先生回酒店了。
賀蒔看了王先生一眼，給小小使了個眼色，小小就笑嘻嘻地跟出去了。
周母和周父也沒察覺到，拉著賀蒔的手，讓她坐下來，“那可要好好保重身體了，還是和阿琛分房睡吧，現在幾個月了？”
周琛腦子裏也亂亂的，揪住一個重點，打斷道：“爸，媽，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好像出現了返祖現象。”
這個孩子……這個蛋生下來後周父和周母不可能不知道的，他們完全不知道孕程，總不可能一直瞞著。所以，賀蒔和周琛都決定坦白真相。
周父和周母呆道：“什麽意思？”
“我已經和賀蒔坦白我的身體了，”周琛木然道，“今天檢查時發現，胎兒在她腹中，是以蛋的形式存在的……”
周父、周母：“…………………………”
兒媳婦要生生生……生個蛋？
56、chapter56
兒媳婦懷孕了, 要生孫子/女了！
……
兒媳婦懷的是一個蛋！生完還要等孵出來！
……
周父和周母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一分鐘內，從狂喜到難以置信，再到難以言喻但總體來說還是開心, 可以說非常刺激了。
周母想了半天，弱弱地道：“那我是直接準備小孩衣服好，還是準備保溫箱呢, 還有, 需要補充什麽讓蛋殼更堅硬的營養物質嗎……”
周琛：“……”
周父也有點魔幻地道：“這, 這什麽時候會生出來，要孵多久呢？”
賀蒔苦惱地道：“不知道呢, 我們也是第一次生蛋, 沒有可以參考的對象。”
周父和周母越想腦子越糊塗，這蛋會長到多大？要是太大了, 怎麽生？生得下來嗎？還是說，會生個比較小的蛋，然後一個非常小的孫子或者孫女以原形從裏面出來？
孵化，怎麽孵化, 小賀把蛋抱懷裏？她又不是異獸，還是說讓阿琛來孵蛋？果然還是保溫箱比較合適吧……
而且如此一來, 保密工作就要十分到位了。
太多問題糾纏他們了，要是一般人家, 可能就高高興興買營養品準備嬰兒房去了, 但他們在這之前還得考慮各種問題。
你說你準備個嬰兒房, 到時候賀蒔生個蛋，也不太好住啊，嬰兒床上放個保溫箱，裏頭擱個蛋那像話嗎？
到底要不要對外公布賀蒔懷孕了也是個麻煩，不知道蛋會長多大才生出來，小賀要是顯懷了大家豈不是一眼就看出來。可是孕程都不知道是多長，肚子消了孩子不見怎麽說。
“那你現在要……”周母說著就卡住了，非常郁悶，她也不懂該怎麽養蛋啊，都沒法囑咐賀蒔該小心些什麽地方，這個方面，她也沒法說自己是過來人。
“不用擔心，大不了到時候宣稱，送賀蒔去外地待產。”周琛想的是，可以讓賀蒔到南山生產，反正在醫院也沒有什麽幫助。
賀蒔點頭道：“是的，避開人就是了。”
她原本也要在南山捉異獸來幫忙，還有她父母到時肯定也會來，說不定需要現原形，實在不適合在人流密集的地方。
周父和周母都非常感動，沒想到小賀竟然如此淡定，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丈夫是怪獸，自己也懷了個小怪獸，嚇都要嚇死了，小賀還想著如何一起瞞過去，真是太善良了。
幸好周琛和小賀現在關系很好，否則他們還真是對不住小賀。
……
婚禮在即，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也不打算取消了，就算蛋長大顯懷了，公布懷孕就是了。
目前呢，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麽照顧賀蒔，周母便小心翼翼地翻找一些科普書籍，看類似的動物懷孕都註意些什麽，每次給賀蒔吃東西，都心驚膽戰，生怕出什麽事。
周琛很想說根本沒必要這麽小心，賀蒔吃了那麽多藥效強烈的草藥都只是暈倒而已，據說他們這一族雖然繁衍很艱難，但是只要懷上了，就比什麽都難弄死。
周母在小心翼翼地照料過程中，還發現一個事情。
“兒子，來，這些是夜宵，你擡到樓上去。”周母拿了一大堆食物給周琛。
周琛：“……這麽多？”
周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還不都是因為你，那孩子需要的營養可多了，小賀現在天天喊餓，倒是肚子也沒變大，這蛋多難長啊！我看，說不定要懷幾年！”
周琛：“……”
什麽因為懷孕才天天喊餓，賀蒔她隨時都是餓的吧，以前只是偷偷吃不告訴周母罷了。現在好了，有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吃多少都沒關系，她開心得很吧。
不是周琛說，他就是原形狀態時，都從來沒吃過那麽多東西，這絕對不幹他的事……
周琛把一堆夜宵擡到了賀蒔的房間，堆在床邊的桌子上。
賀蒔正靠著一堆軟軟的枕頭，看動物世界。
這也是周母要求的，人類世界多久沒出現過蛟了啊，現存的古籍對它們的藥效探討可能都比較多，哪來的懷孕註意事項。
周母覺得，還不如看看動物世界，觀察下蛇之類的生物怎麽生孩子的，說不定還有些啟發……
賀蒔也無所謂，她看什麽有活物的節目都相當於看美食節目，看到周琛送了東西來，她非常開心地拿起一盤栗子蛋糕吃。
因為沒有外人，所以賀蒔也不掩飾，兩口就吃掉了一個。
周琛覺得不忍直視，說道：“睡前還是不要吃太多了。”吃撐了又要他揉肚子，他現在都被迫和賀蒔分房睡了，然而賀蒔還要求他陪自己，導致他每天晚上伺候完回自己房間睡。
“沒事，我消化好，你也過來吃點兒。”賀蒔拽了周琛一下，周琛就倒在床上了。
周琛：“……”
賀蒔驚訝地看著他，“我沒用什麽力啊。”
周琛坐了起來，“可能是你的力氣變大了，很多雌性在懷孕時力量都會提升。”
——雖然他覺得這種提升對賀蒔真的有必要嗎？反正她都已經在最高值了，再提高的意義在哪裏？難道會有不長眼的異獸趁這個時候來襲擊她嗎？
賀蒔若有所思地道：“可能真的是這樣，那懷孕還不錯。”
周琛心情覆雜地看了看賀蒔，萬萬沒想到，他們這兩個“人”，會因緣巧合走到這一步，現在他也不確定，賀蒔要是恢覆記憶後，會是什麽態度了。
周琛從賀蒔的房間離開後，就打了個電話給林大師，告訴他賀蒔懷孕了的這件事。
林大師：“……佩服，佩服。”
周琛：“……”
林大師：“阿琛，你可一定要好好關註孩子啊，畢竟和你血脈相連，多少會向著你的，你努力讓她/他依賴你。”
有這麽一個關聯，想必賀蒔以後就算恢覆記憶後很生氣，也不好弄死周琛。
周琛幽幽嘆了口氣道：“我看關註這孩子還是不如關註賀蒔靠譜，他們沒人性的，賀蒔小時候差點把她爸爸的手指咬掉，我用什麽讓小孩依賴我……”
林大師：“…………”
57、chapter57
轉眼就到了周琛和賀蒔的婚期, 這段時間以來, 賀蒔在周琛家無法無天……倒不是別的方面，就是她仗著懷了孕，拼命問周母要吃的。
最後周母都遲疑了，說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賀蒔就裝無辜, “哎呀我也不知道，但是寶寶好像就是要吃……”
而實際上根據照片顯示，在她胡吃海塞之下這個蛋的直徑也就大了一厘米而已。
人的身體有什麽需求，自然會表示出來，既然的確覺得餓, 又沒有別的不適，那還是……餵吧？
於是賀蒔就光明正大地胡吃海塞了，但是肚子沒顯懷, 體重也沒增加, 最後定做的婚紗仍然是穿得上。
婚禮之時，周家廣邀賓朋，而賀蒔也從南山弄了一批高級異獸出來充當親人, 賀父與賀母也趕了過來。
孫小姐一家收到請帖, 她本來是不想去的，被孫總罵了一頓不懂事，委委屈屈地同意去了。
婚禮當天，孫小姐想著既然去了, 那輸人不能輸陣, 於是請得可能比新娘還早, 從頭到尾打理了一遍，精心打扮方才出門。
他們一家人大概十一點到的婚禮現場，賀蒔和周琛剛剛站出來迎賓。
孫小姐在心中暗恨，就算她再精心打扮，也不可能壓過今天盛裝的新娘啊，這個賀蒔大概特別得意吧，看上去真是神采飛揚。
在父母面前，孫小姐稍微抑制了一下表情，到了新人面前，先飽含深意地“呵呵”了一聲，然後說：“祝你們永結同心！”
賀蒔握住孫小姐的手，“謝謝，你來了，等會兒進去一定要和我爸爸見個面。”
孫小姐：“……”
賀蒔不說她也記得這事兒，真是太氣人了，居然還敢主動說出來挑釁。
但是孫小姐又不敢回嘴，這麽個日子，她還只是挑了挑眉毛呢，旁邊的伴娘周瓔和柯珂就一副要把她叉出去的樣子。
——說起來周瓔也是不知道喝了什麽**湯，瘋掉了！
這時候一名跟拍攝影師——沒錯就是幫賀蒔拍婚紗照那位，他的工作室榮幸再次擔當攝影工作——看到賀蒔和一個大美女來賓握手，覺得畫面還是挺美的，還上前拍了個近景。
孫小姐面對鏡頭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挽著她母親的手進去了。
賀蒔也對著攝影師笑了一下，然後小聲對周琛說：“我餓了。”
周琛：“……再堅持一下，還有半個小時。”
賀蒔不太開心，縱然大部分活兒都有人幫她做了，但她仍然有種人類真麻煩的感覺。此時的她，畢竟是沒有太多在人類社會生活的經驗。
“不管，我先去吃點東西，就說我上廁所去了。”賀蒔提著裙子就跑了。
伴郎也是周琛的兄弟，想說嫂子不然忍忍吧，結果賀蒔已經跑了，轉頭再一看周琛，也一點要阻攔的意思也沒有，完全慣著！心想，這一對可真有意思了。
……
孫總一家人進去後先和周父周母寒暄了一下，於是經由他們介紹，又認識了旁邊那對穿著正裝，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有個二十多歲女兒的女方父母。
聽周父介紹的那一瞬間，孫小姐：“………………”
賀父看著孫小姐，還笑呵呵說了一句：“我和你女兒見過，不過之前她不相信我是賀蒔的父親。”
孫總還拍了一下孫小姐：“你長得真的是年輕啊——女兒，還不叫叔叔？”
“……”孫小姐簡直尷尬到了極點，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叔叔。”
她真的，恨死賀蒔了……
在盛大的音樂下，新娘挽著父親的手，出現在了花門下，全場來賓都註目著，面帶祝福的微笑，心中感慨這個女孩可真幸運。
賀父將賀蒔帶到周琛面前，將賀蒔的手交給他，沒有拿麥克風，幸災樂禍地小聲對周琛說了一句：“小子，祝福你。”
周琛：“……”
賓客們只看得到新娘父親嘴巴動了動，還以為在讓新郎好好照顧新娘。
然而這一環節並沒有新娘父親過多戲份，或者說他好像不太愛表演，司儀掌控著節奏，引著兩位新人念誓詞。
這些都是早就排練過的了，所有賓客就看著倆新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他們不太了解賀蒔，只知道周琛比較穩重，看來口味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啊，新娘也沈穩冷靜，連自己的婚禮都能那麽鎮定自若，跟沒事兒人一樣。
司儀覺得好尷尬，一點結婚的氣氛也沒有，於是問道：“哈哈，相信大家對新人怎麽認識的都很好奇，那能不能說一下你們的相識相戀呢？”
司儀一說，現場靜默了一下，然後掀起了鋪天蓋地的起哄聲，氣氛截然不同了。
周琛賀蒔：“……”
賀蒔搶過話筒：“那還是我先來說吧，阿琛害羞。”
賓客們都忍不住噓了一下，周琛和害羞可沾不到邊。
賀蒔看了看周琛：“我們是相親認識的，他的妹妹是我同事。”
這個不少人都知道，聽她開始說心路歷程了，都安靜下來，部分還認真記知識點。
賀蒔：“我們第一次在介紹人陪伴下去吃飯，全程只說了不到十句話，而且後來他還因為工作有事先走了。”
咦，第一次這麽冷漠嗎？
司儀忍不住接話茬：“然後轉折是因為什麽？”
賀蒔：“沒有什麽轉折，我還沒說完，雖然我們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是有更深層次的，眼神上的，乃至靈魂上的。”
賀蒔說完，還笑了一下，“然後又吃了幾次飯我就答應他同居了。”
全場賓客：“……”
在一片喧鬧中，沒有人看到，賀父和賀母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也沒有人看到，林大師和周瓔面帶茫然。
而臺上的新郎，好像也格外靜默，他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笑意，甚至稱得上有些凝重了。
周琛深深看著滿臉笑意調戲全場賓客的賀蒔，用上了自己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總裁必備）才沒有將任何恐懼或焦躁袒露出來。
——賀蒔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莫不在昭示著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已經恢覆記憶了。
58、chapter58
若幹年後，當有人問起周琛生命中最難忘的時刻, 他會神情覆雜地思考再三, 然後慎重地回答：前三名都與賀蒔有關, 但我選擇婚禮那一天。
當賀蒔帶著微笑看過來的那一霎那, 周琛感受到了莫大的惡意。
他看看賀蒔，再看看臺下笑逐顏開的賓朋們, 並沒有被這種惡意擊倒。但是也快了。
周琛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邁動雙腿和賀蒔一起完成接下來的流程，賀蒔一直拉著他的手，到房間去換禮服準備敬酒。
周瓔問賀蒔要不要幫忙換衣服, 賀蒔拒絕了，“沒事，有阿琛就行了。”
周琛跟在賀蒔後面進了房間, 這次賀蒔沒有拉著他的手，但是主動走近深淵的感覺讓他更難受了。
賀蒔提著層層疊疊的婚紗裙擺，一腳踩在床沿，反手解開衣服，脫下了潔白的婚紗。
周琛站在一旁，木然看著。
賀蒔揉了揉被勒得有些不舒服的肚子, 也不知是否意識到這個動作對他人來說很可怕。她幾近赤身走近周琛, 一手放在了周琛的脖子上。
周琛長長的睫毛扇動幾下, 閉上了眼，想了想, 還是什麽也沒說, 怕激怒賀蒔。
良久, 周琛始終沒有任何感受，直到他的嘴唇上多了一抹溫軟，驚詫地睜眼，才發現是賀蒔吻了自己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賀蒔將中式禮服穿上，笑容可掬地道：“恢覆記憶後發現我的小可愛騙了我怎麽辦？”
她扣上盤扣，轉過身來，“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啦。”
周琛：“……”
捕獵者的意圖真是難以揣測，也就是說，她不但沒有被欺騙，甚至都騙婚懷孕了的憤怒，反而覺得挺有意思？
恢覆記憶後的賀蒔就像失憶前和失憶時狀態的結合體，有著失憶前的冷靜、耐心偽裝，也有失憶時暴露本性的惡劣與狡詐。
賀蒔看著有點發呆的周琛，心情愉悅，她挑起了周琛的下巴，微笑道：“在我失憶期間，你的表現真是令我倍感驚喜。那麽，你不如來猜一猜我是什麽時候恢覆記憶的？”
周琛非常驚悚地看了賀蒔一眼，他還沒有想過有提前恢覆記憶的可能，但是賀蒔一說，他又覺得特別可疑，也特別可怕了。
賀蒔：“又或者，我只是嚇嚇你，其實我是剛剛才恢覆記憶？”
周琛：“……”
他根本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句話。
這個樣子的賀蒔其實很久沒出現了，在她剛醒來失憶時，也是這麽熱衷於恐嚇周琛，後來就好多了。
周琛被嚇得崩潰過，此刻再次遭遇，不禁有些賭氣地低頭，“無論是什麽時候恢覆的，都不重要吧，就如同我。”
對於賀蒔來說，戀愛、婚姻、懷孕，好像沒有附帶任何特殊意義，它們的重量仿佛和吃的差不多。
“別這麽說，”賀蒔淡淡道，“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不會吃了你。”
賀蒔頓了一下，選擇了用“人”來定義周琛。
看似冷漠如異獸，而實際上，更像一個人類。周琛身上堅強的那一部分，並非異獸血統給他的，而是來自軟弱的人類。賀蒔見過很多人類、異獸和混血，周琛可算是與眾不同。
如果不是因為失憶了，周琛在賀蒔眼中就是一個待養肥的儲備糧。
峰回路轉，但是周琛並沒有松一口氣。
賀蒔：“怎麽，你還是不放心？”
周琛：“……誓言對你沒有任何約束力。”
這是個食物鏈頂端的異獸，還是個沒有任何信仰的異獸，所以她隨心所欲。
賀蒔若有所思地看了周琛一眼，可見周琛與她相處這段時間，的確有不小的收獲。
賀蒔一腳踩在周琛雙腿之間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道：“實不相瞞，我對你很感興趣，所以我決定和你談戀愛，認真的。”
周琛：“……”
可見無論失憶還是有記憶，賀蒔都是賀蒔，愛好沒有變。也因此，她才沒有第一時間吃了周琛。
賀蒔：“你不願意嗎？”
周琛在賀蒔的註目下，鼓起勇氣羞恥地說道：“對不起，這真的是生理上的原因，只要一看到你，作為一個獵物的我就會產生畏懼，無法克服。”
要說出這句話，完全承認自己的恐懼，也相當需要勇氣，尤其是對周琛來說。
賀蒔很有耐心地安慰周琛：“別怕啊，我真的不吃你，這回是真的。”
周琛：“對不起……”
賀蒔不開心了，露出了蠻橫的一面，“說對不起也沒有用，我都懷孕了！”
周琛：“………………”
周琛想說你們異獸明明不在乎這個，可是賀蒔剛剛把他定義成人類，而以人類的三觀來看，這是理所當然的。賀蒔不以生命威脅，反而用道德，倒讓他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曾經，他騙賀蒔他們正在真心熱戀，然後賀蒔逼他實踐情侶約會。
現在賀蒔逼他談戀愛……這都是報應啊。
周琛一狠心，說道：“談戀愛也可以，要是沒談攏，可以離婚嗎？我可以負贍養責任。”
倘若有知情地外人在，一定會為周琛喝彩：好膽量！
但是周琛認為，在與賀蒔的交往中，一定要自己爭取平等，賀蒔是沒有那個概念的。雖然冒了些風險，但是很有必要提出來。
賀蒔：“可以啊。”
周琛點頭，表示達成共識。
此情此景，也只能當賀蒔會講信用了。
賀蒔伸手把周琛拉了起來，鼓勵地道：“加油。”
周琛：“…………”
……
賀蒔挽著周琛的手出去敬酒，周母讓人把賀蒔的酒都換成了飲料，特意和一些重要來賓打了招呼：這是新娘子有孕在身。
既然懷孕了，大家自然不會灌酒，非常理解，誇讚賀蒔和周琛感情好。
周琛心態經過數次崩潰後重建，已經是世所罕有的好，“謝謝。”
因此，在面對那些表面上是賀蒔娘家親人，實際上是她圈養的高級異獸飽含嫉妒的挑釁時，周琛也十分淡定。
他現在是什麽人？
他不是騙子了，他是賀蒔的真·對象。
所以周琛前所未有的的理直氣壯，轉頭對賀蒔說：“我覺得他們在諷刺我。”
59、chapter59
賀蒔手裏還端著一杯果汁, 和扮演自己叔叔的異獸寒暄，聽到周琛這句話，她笑容不改，外人看去還是笑意盈盈的, 但是說出來的話就非常恐怖了：“還沒有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我懷孕了。”
眾異獸心想，好個屁啊！多個人吃我們啦！
賀蒔說：“我決定讓我丈夫參與照顧孩子，比如決定他/她的食譜。”
眾異獸：“……”
這一桌一時間有點寂靜, 誰也沒想到，這小混血上位居然這麽徹底！
小小得罪周琛最多, 所以他也最害怕, 要哭不哭地端起一杯酒：“姐夫，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我以前的冒犯, 我以後一定好好尊敬你。”
其他異獸也哆嗦了一下，把酒杯舉起來。
“大人有大量……”
“剛才是我嘴賤。”
“對不起，我是真的不好吃。”
……
其他賓客一眼看過去, 都笑了，縱然周總平時再強硬，這時候也只有被新娘的娘家人一起灌酒的份兒啊。
周琛淡定地喝了一口, “你們隨意。”
異獸們都無言地幹杯了，忐忑不安, 不知這位到底是什麽作風, 決定等會兒好好審問一下接觸最多的小小。
他們又敬到了林大師那一桌, 林大師平時也是和高官富商談笑風生的，今天格外安靜。
沒辦法，他發現不遠處那一桌坐的好像都是危險生物了。
賀蒔和周琛到面前後，林大師難以言喻地看了周琛一眼，祝福他們：“希望你們能……幸福。”
唉，好好一個人，就這麽毀了。
賀蒔和林大師碰了碰杯，似笑非笑地道：“那是自然，我已經恢覆記憶了，正想多謝您呢，在我遇到阿琛之前，都是您救了他，否則他也撐不到見到我。”
林大師：“……”
林大師驚恐地看著賀蒔。
賀蒔湊近了說：“放心，我會把他的神魂修補好的。”
林大師恍恍惚惚看了周琛一眼，發現周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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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王先生突然聽到一聲響，回頭一看，賀小姐居然暈倒了。
“哎？”王先生嚇了一跳，這人怎麽暈倒了？
王先生可沒有跳窗的膽氣，他趕緊把門給打開了，“我陣法還沒布好，賀小姐突然暈倒了，快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什麽急病犯了。”
周琛臉色一變，盯著王先生看。
王先生被周琛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語氣都弱了下來，“我真的還沒布好，我們才進去十分鐘……”
小小也一臉不可思議，以龐大的身體第一個沖到房間裏，竟然真的看到賀蒔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趕緊一轉身攔住了其他人：“沒事，我姐的老毛病了，現在不能動她。”
周琛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的，我們等等吧。”
周父和周母一臉懵逼，怎麽沒聽說小賀還有這個老毛病，周母追問道：“是不是貧血啊？我看小賀那麽白，是有點氣血不足的樣子，那還是要補補的。”
“嗯嗯，沒事，我和小小看著就好，下次再作法吧。”周琛看了王先生一眼，見他也茫然的樣子，應該和他無關，但還是讓父親暗中把人看住。
小小滿臉後怕，幸好是他先過來，萬一其他人過來，跑去動了賀蒔，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不知道賀蒔因為什麽原因暈倒，但是只要不是快死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在她昏迷時靠近的都會被本能地當做危險攻擊。
……
賀蒔過了二十分鐘才悠悠轉醒，看到小小和周琛遠遠守在一旁，納悶地道：“這是怎麽了？”
小小觀察了一下，擔憂地道：“大人，你剛才突然暈倒了，在那騙子作法過程中，你是不是真把精血給他了，這人看上去好像真的會布陣的樣子，好像還是入過門的。”
說不定此人水平不行，卻有什麽厲害的法器呢。
“呸，”賀蒔說道，“我就給了他幾滴雞血，能把我怎麽著。”
“那怎麽會突然暈倒？”周琛心中忐忑，難道，這是要恢覆記憶的前兆……？
55、chapter55
賀蒔覺得莫名其妙，以她的體質, 怎麽會無緣無故生病呢, 這根本不合常理。
賀蒔自己感覺了半天, 也沒發現哪裏有傷，但是莫名暈倒可不是小事, 她打了個電話給賀母。然而不在身邊，賀母也無法診斷。
異獸們中哪裏有醫生, 單就身體上來說, 他們沒有人類那麽多毛病，頂多就是殘了老了。
賀母若是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賀蒔決定先去人類醫院看看。
周琛和小小陪著賀蒔去醫院, 周琛家的私人醫生給賀蒔做的檢查，初步診斷也看不出來什麽，讓她做了個全身彩超。
彩超結果出來後，醫生看著那片子, 臉色凝重地道：“賀小姐腹部有個異物。”
小小一聽是腹部, 驚道：“難道是懷孕了？”
醫生：“怎麽可能, 這異物是圓形, 您開過刀, 或者吞過什麽東西嗎？這異物直徑足足有十五厘米, 高二十厘米。這個……好像不太可能是腫瘤。”
哪有異獸生腫瘤的, 賀蒔一聽, 也無語了, “我沒開過刀，也沒吞過東西。”
以人類手術刀的鋒利程度，還不足以給她開一刀。
她更不可能把個直徑十五厘米的東西吞下去了……
醫生匪夷所思：“那能是什麽呢……”
“等等，”賀蒔靈光一閃，忽然沈默了一下，看著周琛道，“你們家老祖宗，是卵生的吧……”
周琛也震驚地看著賀蒔：“…………”
小小：“…………”
醫生：“？！！”
……
把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醫生趕走了之後，賀蒔直接用他辦公室的號碼又打給了賀母。
“媽媽，我剛剛做完檢查，醫生說我腹部有個直徑十五厘米，高二十厘米的圓形異物。”賀蒔頓了頓又道，“周琛他們家祖宗是卵生的。”
賀母：“啊？！！你懷孕了？！！！”
賀父的聲音也從那邊傳過來：“什麽？你懷孕了？不可能吧！！”
他們家繁衍這麽困難，當初他還是在發/情期呢，最佳育齡，都和賀母折騰了很久才有了賀蒔，賀蒔和周琛這才哪到哪啊，怎麽就能懷孕了呢？
這效率未免太高了點，賀父表示非常嫉妒。
賀母喃喃道：“那難怪會暈倒了，我給你的草藥中有不宜孕婦服用的，看來是相克了，幸好你身體強悍，吃了這麽久都只是暈倒而已。”
賀蒔：“……”
周琛：“……”
周琛從聽到這個猜想時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賀蒔居然懷孕了……他從未想過這一點，現在心情覆雜，不知道該說什麽。
半晌，周琛才道：“所以，不久後你會先下個蛋……？”
兩種異獸混血，基因肯定是會互相影響的，就是不知道這次被影響的是繁育方式，賀蒔是胎生，周琛的祖先是卵生，一混血，直接返祖到周琛那邊，孩子變卵生了，也難怪賀蒔沒感覺，她往上幾輩都沒生蛋的經驗啊。
“應該是，”賀蒔郁悶地道，“我也不知道多久下，又要孵多久。”
畢竟是不同種族雜交的，賀蒔就已經是混血了，再混一下，孕程完成不知道會有多長，三個月有可能，三年也有可能。
周琛艱難地道：“……怎麽孵啊。”
“不知道，到時候去山裏捉些禽類異獸來問問吧。”賀蒔也很苦惱，她完全沒有做媽媽的心理準備，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沒有準備好。
不過大不了，捉別的異獸幫忙孵蛋吧，或者采用人類的高科技，弄個孵化箱。
唯有小小瑟瑟發抖，小主人孵出來之後，肯定需要進食的，他會不會首當其沖啊？
……
兩夫妻都是一臉茫然地回家了。
周父、周母和王先生都坐在家裏，王先生滿頭是汗，他發現脫身不了，就怕折在這裏。雖然和他沒關系，萬一這家人要是遷怒怎麽辦？
賀蒔暈倒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在房間裏，誰知道賀蒔是什麽病，最好不是什麽大問題。
周母看他們從醫院回來了，迎上去問道：“這是怎麽了？小賀沒事吧？”
賀蒔猶豫地看著周母，慢吞吞道：“好像是……懷孕了。”
一語驚人。
周母臉色從焦急變成狂喜只用了三秒鐘，周父也喜不自勝地站了起來，“懷孕了？”
王先生一臉懵逼，隨後反應很快地道：“我就說賀小姐有子孫緣。”
周母更加對王先生深信不疑了，“是，是，您一說，這就查出來了。”
王先生做悲天憫人狀道：“看來賀小姐懷的也不是凡胎，在我正要作法之前有了反應，否則我一作法，豈不是就……”
周母被提醒了，一臉後怕，“正是，差點就害了小賀。”
“你也是一番好心。”王先生勸慰道。
賀蒔怒道：“我懷孕是周琛的本事，和你有什麽幹系？”
眾人：“……”
賀蒔父族都生育艱難，偏偏她這麽快懷上，和她應該沒什麽關系，當然是周琛的本事。
賀蒔說的沒錯，其他人聽起來就怪怪的了。
周母訕訕一笑，“哈哈，主要還是阿琛，不過王先生就是預測一下。”還預測準了，
賀蒔現在是孕婦，大家都不會覺得她發脾氣怎麽樣了。
賀蒔一聽還給這騙子得逞了，惡狠狠地道：“好，你等著！”
王先生不禁抖了一下，不由自主避開賀蒔的視線，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弱女子會給自己那麽大的威脅感。
周母連忙打圓場，讓王先生回酒店了。
賀蒔看了王先生一眼，給小小使了個眼色，小小就笑嘻嘻地跟出去了。
周母和周父也沒察覺到，拉著賀蒔的手，讓她坐下來，“那可要好好保重身體了，還是和阿琛分房睡吧，現在幾個月了？”
周琛腦子裏也亂亂的，揪住一個重點，打斷道：“爸，媽，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好像出現了返祖現象。”
這個孩子……這個蛋生下來後周父和周母不可能不知道的，他們完全不知道孕程，總不可能一直瞞著。所以，賀蒔和周琛都決定坦白真相。
周父和周母呆道：“什麽意思？”
“我已經和賀蒔坦白我的身體了，”周琛木然道，“今天檢查時發現，胎兒在她腹中，是以蛋的形式存在的……”
周父、周母：“…………………………”
兒媳婦要生生生……生個蛋？
56、chapter56
兒媳婦懷孕了, 要生孫子/女了！
……
兒媳婦懷的是一個蛋！生完還要等孵出來！
……
周父和周母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一分鐘內，從狂喜到難以置信，再到難以言喻但總體來說還是開心, 可以說非常刺激了。
周母想了半天，弱弱地道：“那我是直接準備小孩衣服好，還是準備保溫箱呢, 還有, 需要補充什麽讓蛋殼更堅硬的營養物質嗎……”
周琛：“……”
周父也有點魔幻地道：“這, 這什麽時候會生出來，要孵多久呢？”
賀蒔苦惱地道：“不知道呢, 我們也是第一次生蛋, 沒有可以參考的對象。”
周父和周母越想腦子越糊塗，這蛋會長到多大？要是太大了, 怎麽生？生得下來嗎？還是說，會生個比較小的蛋，然後一個非常小的孫子或者孫女以原形從裏面出來？
孵化，怎麽孵化, 小賀把蛋抱懷裏？她又不是異獸，還是說讓阿琛來孵蛋？果然還是保溫箱比較合適吧……
而且如此一來, 保密工作就要十分到位了。
太多問題糾纏他們了，要是一般人家, 可能就高高興興買營養品準備嬰兒房去了, 但他們在這之前還得考慮各種問題。
你說你準備個嬰兒房, 到時候賀蒔生個蛋，也不太好住啊，嬰兒床上放個保溫箱，裏頭擱個蛋那像話嗎？
到底要不要對外公布賀蒔懷孕了也是個麻煩，不知道蛋會長多大才生出來，小賀要是顯懷了大家豈不是一眼就看出來。可是孕程都不知道是多長，肚子消了孩子不見怎麽說。
“那你現在要……”周母說著就卡住了，非常郁悶，她也不懂該怎麽養蛋啊，都沒法囑咐賀蒔該小心些什麽地方，這個方面，她也沒法說自己是過來人。
“不用擔心，大不了到時候宣稱，送賀蒔去外地待產。”周琛想的是，可以讓賀蒔到南山生產，反正在醫院也沒有什麽幫助。
賀蒔點頭道：“是的，避開人就是了。”
她原本也要在南山捉異獸來幫忙，還有她父母到時肯定也會來，說不定需要現原形，實在不適合在人流密集的地方。
周父和周母都非常感動，沒想到小賀竟然如此淡定，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丈夫是怪獸，自己也懷了個小怪獸，嚇都要嚇死了，小賀還想著如何一起瞞過去，真是太善良了。
幸好周琛和小賀現在關系很好，否則他們還真是對不住小賀。
……
婚禮在即，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也不打算取消了，就算蛋長大顯懷了，公布懷孕就是了。
目前呢，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麽照顧賀蒔，周母便小心翼翼地翻找一些科普書籍，看類似的動物懷孕都註意些什麽，每次給賀蒔吃東西，都心驚膽戰，生怕出什麽事。
周琛很想說根本沒必要這麽小心，賀蒔吃了那麽多藥效強烈的草藥都只是暈倒而已，據說他們這一族雖然繁衍很艱難，但是只要懷上了，就比什麽都難弄死。
周母在小心翼翼地照料過程中，還發現一個事情。
“兒子，來，這些是夜宵，你擡到樓上去。”周母拿了一大堆食物給周琛。
周琛：“……這麽多？”
周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還不都是因為你，那孩子需要的營養可多了，小賀現在天天喊餓，倒是肚子也沒變大，這蛋多難長啊！我看，說不定要懷幾年！”
周琛：“……”
什麽因為懷孕才天天喊餓，賀蒔她隨時都是餓的吧，以前只是偷偷吃不告訴周母罷了。現在好了，有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吃多少都沒關系，她開心得很吧。
不是周琛說，他就是原形狀態時，都從來沒吃過那麽多東西，這絕對不幹他的事……
周琛把一堆夜宵擡到了賀蒔的房間，堆在床邊的桌子上。
賀蒔正靠著一堆軟軟的枕頭，看動物世界。
這也是周母要求的，人類世界多久沒出現過蛟了啊，現存的古籍對它們的藥效探討可能都比較多，哪來的懷孕註意事項。
周母覺得，還不如看看動物世界，觀察下蛇之類的生物怎麽生孩子的，說不定還有些啟發……
賀蒔也無所謂，她看什麽有活物的節目都相當於看美食節目，看到周琛送了東西來，她非常開心地拿起一盤栗子蛋糕吃。
因為沒有外人，所以賀蒔也不掩飾，兩口就吃掉了一個。
周琛覺得不忍直視，說道：“睡前還是不要吃太多了。”吃撐了又要他揉肚子，他現在都被迫和賀蒔分房睡了，然而賀蒔還要求他陪自己，導致他每天晚上伺候完回自己房間睡。
“沒事，我消化好，你也過來吃點兒。”賀蒔拽了周琛一下，周琛就倒在床上了。
周琛：“……”
賀蒔驚訝地看著他，“我沒用什麽力啊。”
周琛坐了起來，“可能是你的力氣變大了，很多雌性在懷孕時力量都會提升。”
——雖然他覺得這種提升對賀蒔真的有必要嗎？反正她都已經在最高值了，再提高的意義在哪裏？難道會有不長眼的異獸趁這個時候來襲擊她嗎？
賀蒔若有所思地道：“可能真的是這樣，那懷孕還不錯。”
周琛心情覆雜地看了看賀蒔，萬萬沒想到，他們這兩個“人”，會因緣巧合走到這一步，現在他也不確定，賀蒔要是恢覆記憶後，會是什麽態度了。
周琛從賀蒔的房間離開後，就打了個電話給林大師，告訴他賀蒔懷孕了的這件事。
林大師：“……佩服，佩服。”
周琛：“……”
林大師：“阿琛，你可一定要好好關註孩子啊，畢竟和你血脈相連，多少會向著你的，你努力讓她/他依賴你。”
有這麽一個關聯，想必賀蒔以後就算恢覆記憶後很生氣，也不好弄死周琛。
周琛幽幽嘆了口氣道：“我看關註這孩子還是不如關註賀蒔靠譜，他們沒人性的，賀蒔小時候差點把她爸爸的手指咬掉，我用什麽讓小孩依賴我……”
林大師：“…………”
57、chapter57
轉眼就到了周琛和賀蒔的婚期, 這段時間以來, 賀蒔在周琛家無法無天……倒不是別的方面，就是她仗著懷了孕，拼命問周母要吃的。
最後周母都遲疑了，說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賀蒔就裝無辜, “哎呀我也不知道，但是寶寶好像就是要吃……”
而實際上根據照片顯示，在她胡吃海塞之下這個蛋的直徑也就大了一厘米而已。
人的身體有什麽需求，自然會表示出來，既然的確覺得餓, 又沒有別的不適，那還是……餵吧？
於是賀蒔就光明正大地胡吃海塞了，但是肚子沒顯懷, 體重也沒增加, 最後定做的婚紗仍然是穿得上。
婚禮之時，周家廣邀賓朋，而賀蒔也從南山弄了一批高級異獸出來充當親人, 賀父與賀母也趕了過來。
孫小姐一家收到請帖, 她本來是不想去的，被孫總罵了一頓不懂事，委委屈屈地同意去了。
婚禮當天，孫小姐想著既然去了, 那輸人不能輸陣, 於是請得可能比新娘還早, 從頭到尾打理了一遍，精心打扮方才出門。
他們一家人大概十一點到的婚禮現場，賀蒔和周琛剛剛站出來迎賓。
孫小姐在心中暗恨，就算她再精心打扮，也不可能壓過今天盛裝的新娘啊，這個賀蒔大概特別得意吧，看上去真是神采飛揚。
在父母面前，孫小姐稍微抑制了一下表情，到了新人面前，先飽含深意地“呵呵”了一聲，然後說：“祝你們永結同心！”
賀蒔握住孫小姐的手，“謝謝，你來了，等會兒進去一定要和我爸爸見個面。”
孫小姐：“……”
賀蒔不說她也記得這事兒，真是太氣人了，居然還敢主動說出來挑釁。
但是孫小姐又不敢回嘴，這麽個日子，她還只是挑了挑眉毛呢，旁邊的伴娘周瓔和柯珂就一副要把她叉出去的樣子。
——說起來周瓔也是不知道喝了什麽**湯，瘋掉了！
這時候一名跟拍攝影師——沒錯就是幫賀蒔拍婚紗照那位，他的工作室榮幸再次擔當攝影工作——看到賀蒔和一個大美女來賓握手，覺得畫面還是挺美的，還上前拍了個近景。
孫小姐面對鏡頭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挽著她母親的手進去了。
賀蒔也對著攝影師笑了一下，然後小聲對周琛說：“我餓了。”
周琛：“……再堅持一下，還有半個小時。”
賀蒔不太開心，縱然大部分活兒都有人幫她做了，但她仍然有種人類真麻煩的感覺。此時的她，畢竟是沒有太多在人類社會生活的經驗。
“不管，我先去吃點東西，就說我上廁所去了。”賀蒔提著裙子就跑了。
伴郎也是周琛的兄弟，想說嫂子不然忍忍吧，結果賀蒔已經跑了，轉頭再一看周琛，也一點要阻攔的意思也沒有，完全慣著！心想，這一對可真有意思了。
……
孫總一家人進去後先和周父周母寒暄了一下，於是經由他們介紹，又認識了旁邊那對穿著正裝，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有個二十多歲女兒的女方父母。
聽周父介紹的那一瞬間，孫小姐：“………………”
賀父看著孫小姐，還笑呵呵說了一句：“我和你女兒見過，不過之前她不相信我是賀蒔的父親。”
孫總還拍了一下孫小姐：“你長得真的是年輕啊——女兒，還不叫叔叔？”
“……”孫小姐簡直尷尬到了極點，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叔叔。”
她真的，恨死賀蒔了……
在盛大的音樂下，新娘挽著父親的手，出現在了花門下，全場來賓都註目著，面帶祝福的微笑，心中感慨這個女孩可真幸運。
賀父將賀蒔帶到周琛面前，將賀蒔的手交給他，沒有拿麥克風，幸災樂禍地小聲對周琛說了一句：“小子，祝福你。”
周琛：“……”
賓客們只看得到新娘父親嘴巴動了動，還以為在讓新郎好好照顧新娘。
然而這一環節並沒有新娘父親過多戲份，或者說他好像不太愛表演，司儀掌控著節奏，引著兩位新人念誓詞。
這些都是早就排練過的了，所有賓客就看著倆新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他們不太了解賀蒔，只知道周琛比較穩重，看來口味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啊，新娘也沈穩冷靜，連自己的婚禮都能那麽鎮定自若，跟沒事兒人一樣。
司儀覺得好尷尬，一點結婚的氣氛也沒有，於是問道：“哈哈，相信大家對新人怎麽認識的都很好奇，那能不能說一下你們的相識相戀呢？”
司儀一說，現場靜默了一下，然後掀起了鋪天蓋地的起哄聲，氣氛截然不同了。
周琛賀蒔：“……”
賀蒔搶過話筒：“那還是我先來說吧，阿琛害羞。”
賓客們都忍不住噓了一下，周琛和害羞可沾不到邊。
賀蒔看了看周琛：“我們是相親認識的，他的妹妹是我同事。”
這個不少人都知道，聽她開始說心路歷程了，都安靜下來，部分還認真記知識點。
賀蒔：“我們第一次在介紹人陪伴下去吃飯，全程只說了不到十句話，而且後來他還因為工作有事先走了。”
咦，第一次這麽冷漠嗎？
司儀忍不住接話茬：“然後轉折是因為什麽？”
賀蒔：“沒有什麽轉折，我還沒說完，雖然我們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是有更深層次的，眼神上的，乃至靈魂上的。”
賀蒔說完，還笑了一下，“然後又吃了幾次飯我就答應他同居了。”
全場賓客：“……”
在一片喧鬧中，沒有人看到，賀父和賀母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也沒有人看到，林大師和周瓔面帶茫然。
而臺上的新郎，好像也格外靜默，他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笑意，甚至稱得上有些凝重了。
周琛深深看著滿臉笑意調戲全場賓客的賀蒔，用上了自己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總裁必備）才沒有將任何恐懼或焦躁袒露出來。
——賀蒔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莫不在昭示著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已經恢覆記憶了。
58、chapter58
若幹年後，當有人問起周琛生命中最難忘的時刻, 他會神情覆雜地思考再三, 然後慎重地回答：前三名都與賀蒔有關, 但我選擇婚禮那一天。
當賀蒔帶著微笑看過來的那一霎那, 周琛感受到了莫大的惡意。
他看看賀蒔，再看看臺下笑逐顏開的賓朋們, 並沒有被這種惡意擊倒。但是也快了。
周琛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邁動雙腿和賀蒔一起完成接下來的流程，賀蒔一直拉著他的手，到房間去換禮服準備敬酒。
周瓔問賀蒔要不要幫忙換衣服, 賀蒔拒絕了，“沒事，有阿琛就行了。”
周琛跟在賀蒔後面進了房間, 這次賀蒔沒有拉著他的手，但是主動走近深淵的感覺讓他更難受了。
賀蒔提著層層疊疊的婚紗裙擺，一腳踩在床沿，反手解開衣服，脫下了潔白的婚紗。
周琛站在一旁，木然看著。
賀蒔揉了揉被勒得有些不舒服的肚子, 也不知是否意識到這個動作對他人來說很可怕。她幾近赤身走近周琛, 一手放在了周琛的脖子上。
周琛長長的睫毛扇動幾下, 閉上了眼，想了想, 還是什麽也沒說, 怕激怒賀蒔。
良久, 周琛始終沒有任何感受，直到他的嘴唇上多了一抹溫軟，驚詫地睜眼，才發現是賀蒔吻了自己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賀蒔將中式禮服穿上，笑容可掬地道：“恢覆記憶後發現我的小可愛騙了我怎麽辦？”
她扣上盤扣，轉過身來，“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啦。”
周琛：“……”
捕獵者的意圖真是難以揣測，也就是說，她不但沒有被欺騙，甚至都騙婚懷孕了的憤怒，反而覺得挺有意思？
恢覆記憶後的賀蒔就像失憶前和失憶時狀態的結合體，有著失憶前的冷靜、耐心偽裝，也有失憶時暴露本性的惡劣與狡詐。
賀蒔看著有點發呆的周琛，心情愉悅，她挑起了周琛的下巴，微笑道：“在我失憶期間，你的表現真是令我倍感驚喜。那麽，你不如來猜一猜我是什麽時候恢覆記憶的？”
周琛非常驚悚地看了賀蒔一眼，他還沒有想過有提前恢覆記憶的可能，但是賀蒔一說，他又覺得特別可疑，也特別可怕了。
賀蒔：“又或者，我只是嚇嚇你，其實我是剛剛才恢覆記憶？”
周琛：“……”
他根本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句話。
這個樣子的賀蒔其實很久沒出現了，在她剛醒來失憶時，也是這麽熱衷於恐嚇周琛，後來就好多了。
周琛被嚇得崩潰過，此刻再次遭遇，不禁有些賭氣地低頭，“無論是什麽時候恢覆的，都不重要吧，就如同我。”
對於賀蒔來說，戀愛、婚姻、懷孕，好像沒有附帶任何特殊意義，它們的重量仿佛和吃的差不多。
“別這麽說，”賀蒔淡淡道，“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不會吃了你。”
賀蒔頓了一下，選擇了用“人”來定義周琛。
看似冷漠如異獸，而實際上，更像一個人類。周琛身上堅強的那一部分，並非異獸血統給他的，而是來自軟弱的人類。賀蒔見過很多人類、異獸和混血，周琛可算是與眾不同。
如果不是因為失憶了，周琛在賀蒔眼中就是一個待養肥的儲備糧。
峰回路轉，但是周琛並沒有松一口氣。
賀蒔：“怎麽，你還是不放心？”
周琛：“……誓言對你沒有任何約束力。”
這是個食物鏈頂端的異獸，還是個沒有任何信仰的異獸，所以她隨心所欲。
賀蒔若有所思地看了周琛一眼，可見周琛與她相處這段時間，的確有不小的收獲。
賀蒔一腳踩在周琛雙腿之間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道：“實不相瞞，我對你很感興趣，所以我決定和你談戀愛，認真的。”
周琛：“……”
可見無論失憶還是有記憶，賀蒔都是賀蒔，愛好沒有變。也因此，她才沒有第一時間吃了周琛。
賀蒔：“你不願意嗎？”
周琛在賀蒔的註目下，鼓起勇氣羞恥地說道：“對不起，這真的是生理上的原因，只要一看到你，作為一個獵物的我就會產生畏懼，無法克服。”
要說出這句話，完全承認自己的恐懼，也相當需要勇氣，尤其是對周琛來說。
賀蒔很有耐心地安慰周琛：“別怕啊，我真的不吃你，這回是真的。”
周琛：“對不起……”
賀蒔不開心了，露出了蠻橫的一面，“說對不起也沒有用，我都懷孕了！”
周琛：“………………”
周琛想說你們異獸明明不在乎這個，可是賀蒔剛剛把他定義成人類，而以人類的三觀來看，這是理所當然的。賀蒔不以生命威脅，反而用道德，倒讓他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曾經，他騙賀蒔他們正在真心熱戀，然後賀蒔逼他實踐情侶約會。
現在賀蒔逼他談戀愛……這都是報應啊。
周琛一狠心，說道：“談戀愛也可以，要是沒談攏，可以離婚嗎？我可以負贍養責任。”
倘若有知情地外人在，一定會為周琛喝彩：好膽量！
但是周琛認為，在與賀蒔的交往中，一定要自己爭取平等，賀蒔是沒有那個概念的。雖然冒了些風險，但是很有必要提出來。
賀蒔：“可以啊。”
周琛點頭，表示達成共識。
此情此景，也只能當賀蒔會講信用了。
賀蒔伸手把周琛拉了起來，鼓勵地道：“加油。”
周琛：“…………”
……
賀蒔挽著周琛的手出去敬酒，周母讓人把賀蒔的酒都換成了飲料，特意和一些重要來賓打了招呼：這是新娘子有孕在身。
既然懷孕了，大家自然不會灌酒，非常理解，誇讚賀蒔和周琛感情好。
周琛心態經過數次崩潰後重建，已經是世所罕有的好，“謝謝。”
因此，在面對那些表面上是賀蒔娘家親人，實際上是她圈養的高級異獸飽含嫉妒的挑釁時，周琛也十分淡定。
他現在是什麽人？
他不是騙子了，他是賀蒔的真·對象。
所以周琛前所未有的的理直氣壯，轉頭對賀蒔說：“我覺得他們在諷刺我。”
59、chapter59
賀蒔手裏還端著一杯果汁, 和扮演自己叔叔的異獸寒暄，聽到周琛這句話，她笑容不改，外人看去還是笑意盈盈的, 但是說出來的話就非常恐怖了：“還沒有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我懷孕了。”
眾異獸心想，好個屁啊！多個人吃我們啦！
賀蒔說：“我決定讓我丈夫參與照顧孩子，比如決定他/她的食譜。”
眾異獸：“……”
這一桌一時間有點寂靜, 誰也沒想到，這小混血上位居然這麽徹底！
小小得罪周琛最多, 所以他也最害怕, 要哭不哭地端起一杯酒：“姐夫，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我以前的冒犯, 我以後一定好好尊敬你。”
其他異獸也哆嗦了一下，把酒杯舉起來。
“大人有大量……”
“剛才是我嘴賤。”
“對不起，我是真的不好吃。”
……
其他賓客一眼看過去, 都笑了，縱然周總平時再強硬，這時候也只有被新娘的娘家人一起灌酒的份兒啊。
周琛淡定地喝了一口, “你們隨意。”
異獸們都無言地幹杯了，忐忑不安, 不知這位到底是什麽作風, 決定等會兒好好審問一下接觸最多的小小。
他們又敬到了林大師那一桌, 林大師平時也是和高官富商談笑風生的，今天格外安靜。
沒辦法，他發現不遠處那一桌坐的好像都是危險生物了。
賀蒔和周琛到面前後，林大師難以言喻地看了周琛一眼，祝福他們：“希望你們能……幸福。”
唉，好好一個人，就這麽毀了。
賀蒔和林大師碰了碰杯，似笑非笑地道：“那是自然，我已經恢覆記憶了，正想多謝您呢，在我遇到阿琛之前，都是您救了他，否則他也撐不到見到我。”
林大師：“……”
林大師驚恐地看著賀蒔。
賀蒔湊近了說：“放心，我會把他的神魂修補好的。”
林大師恍恍惚惚看了周琛一眼，發現周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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